一天爬一座泰山

——山东省物化探勘查院甘肃省文县金矿普查项目侧记

来源:中国矿业报 作者:高广超 秦幸福 发布时间:2014-04-21

队员们推出陷在泥沼里的越野车。

拿砍刀、木棍开路,穿密林、钻山缝、攀悬崖……谈起在甘肃省文县的野外经历,山东省物化探勘查院何家湾-佛儿崖金矿普查项目组的小伙子们仍然是历历在目。“每当翻越一座座山,发现有希望的矿化点时,那个兴奋和激动会令所有的疲劳一扫而光。”项目负责人刘锋说。

钻密林、攀悬崖

文县位于甘肃省最南端,毗邻川、陕,地处西秦巴山区,境内江河纵横,山高林密。地形切割尤为剧烈,河岸直立陡峭,悬崖断壁连绵起伏。2013年3月,山东省物化探勘查院地质工程师刘锋,带领项目组从泉城济南远征甘南,承担“何家湾-佛儿崖金矿普查项目”。工作区位于文县的东部、白龙江的北岸,项目组驻地在碧口镇响浪村。在白龙江岸边的河谷地带,海拔只有500多米,而工区内最高的中梁山海拔2200米,落差高达1700米,山高坡陡,悬崖密布。

工区地势南低北高,所有的勘探任务都集中在江北。该项目组首先开展的是1:1万地质填图“扫面”工作,随后是化探取样和物探测量,最多时三十几个人同时作业。由于区内都是土路,加之还要攀爬陡崖峭壁,为了赶工期,项目组成员一连30多天,每天都带上馒头、咸菜和火腿肠,早晨7点出发,中午12点以后才到达作业地点,简单“解决”完午饭后立刻投入到紧张的工作中去。项目组的赵闯,把每天登山取样形象地比作“一天爬一座泰山”。其实,泰山的海拔为1532.7米,而项目组每天攀登的高差比爬泰山还要多320米。

当然,地质勘查是一项技术要求挺高的工作,绝没有爬泰山般轻松。化探小组的李圣玉说,化探取样两人一组,线距100米,每20米一个点,每个点取样1000克,一组一天采40个样品,加上工具,一个人每天下山的负重都在25千克左右。就这样,他们一连干了一个多月,只有在加工样品时才稍微休息一下。项目组于去年11月开始钻探,钻机上山时必须先把能拆的零部件拆开,实在无法化整为零的大件如电动机,他们就16个人给抬上山,施工难度可想而知。

这里属于亚热带向暖温带过渡地带,刚进入工区的3月份,气温已超过28摄氏度。队员们天天钻密林、攀悬崖,汗水浸湿了衣服。每人每天喝5升水,仍然抵不上汗水的蒸发量。

身上伤痕累累

相较于地质填图,物探、化探比较复杂一些,必须跑直线。项目组做化探时,山上植被茂盛,除了低矮的灌木、带刺的荆棘外,还有一种满身是硬刺的树木。刚开始,由于植物刚萌芽,队员们钻树林子还算顺畅。进入5月之后,随着夏季的到来,草木旺长,施工难度越来越大,那些长刺的“拦路虎”成为施工的头道难题。为了让弟兄们少受些皮肉之苦,也为了早日完成采样任务,刘锋与邢吉辉两人自始至终在每条线路上轮番上阵,他们用砍刀披荆斩棘,每天要砍出500米至600米的通道。收工时,他俩的脸上、手上都会添几条划痕,身上的衣服更是“伤痕累累”。队员们心疼他俩,纷纷要求替换,可刘锋、邢吉辉说什么也不“让权”。两个多月下来,他俩的胳膊肌肉变得超级发达,像健美运动员一样,明显粗了一大圈。

工区不仅植被茂密,而且还暗藏着数不清的旧采坑,他俩每前进一步都得把草拨开,看清楚了再迈步。2013年5月,他们正在中梁山进行高磁测量,刘锋弯腰向前时突然脚下一滑,瞬间从腐烂的树叶层上滑出3米多远,好不容易看到一棵树赶紧抓住,“啊吆”一声,伸出的手又缩了回来,原来树干上长满了硬刺。几天后,他的胳膊开始化脓,刘锋以为树刺有毒,简单地做了下消炎处理,但胳膊一直隐隐作疼,3个月后才发现,一根树刺愣是在肉里安家落户了。

工区地处西秦岭山脉,构造运动强烈,片岩、千枚岩的断口锋利如刃。去年4月,刚下过雨的山体异常湿滑,地质小组的臧进前在陡峭的山坡上采集物性标本时,一脚没踩稳,摔倒在地,情急之下,他右手撑地,大拇指被锋利的片岩划破,下山后到碧口镇医院包扎,流血的伤口缝了4针。

品味酸甜苦辣

从清朝乾隆初年到1950年代,碧口镇一直是川甘有名的水陆码头。那时,甘肃、青海和四川松藩等地的土特产都是通过白龙江至嘉陵江水道,远销江浙。因此,碧口镇的居民多为四川商户后代,语言、服饰、习俗、民宅都和巴蜀大地没有差异,自古就有“碧口不像甘”的说法。碧口镇也是汶川“5·12地震”的重灾区,项目组借住的就是救灾援建的板房,至今还经常发生余震。去年的4月20日8点02分,猛然的地震让人一阵头昏,“过一会儿就好了”,赵闯说,后来知道那是雅安地震。

“不像甘”给这群山东大汉最初最深的体验就是辣。项目组最多时有30多个人,于是雇了当地一位大嫂做饭。这位大嫂无论做什么菜都好辣。他们请大嫂少放点辣椒,“要得、要得”大嫂嘴上答应着,下顿还是辣得受不了……几天下来,他们都上火了。没有别的办法,他们只能手把手地教大嫂做北方菜,大家戏称“甘川鲁菜”。

野外工作虽然艰苦,但白龙江的风景得天独厚。工区的山林里,从暮春到深秋,野生的樱桃、枇杷、桑葚、猕猴桃、核桃漫山遍野,只要有空,随便吃。刘锋说这话时,记者都忍不住流口水了。野生的猕猴桃,个头不大,从山上采回来,用塑料袋封好,直到放熟透了才享用。这里还有一种野草莓,树林之间的山坡上、道路旁的土地上,秧子匍匐、一片片生长,果实外形与草莓相似,个头有小拇指肚大小,八九分熟时还是红色的,等熟透了,浑身就像裹满棉绒绒的白砂糖,当地老乡叫“泡儿子”,吃在嘴里,味道像极了酸奶,甜甜的,酸酸的,非常满足,野外工作的辛苦也瞬间消失了。□